《湮灭的辉煌》比《文化苦旅》强多了,但为什么前者默默无闻?
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:《湮没的辉煌》与《文化苦旅》孰好孰坏,个人自有个人看法,并无严格的标准。“大散文”《湮没的辉煌》不如“文化散文”《文化苦旅》出名些,一是因为宣传力度不到位,二是读者接受力的不同。
夏坚勇和余秋雨,都是从90年代左右开始写文化散文的作家,而为人熟知程度大不相同。历史学者易中天极力推崇夏坚勇,而不太瞧得上文化学者余秋雨,在很多场合,他都对余秋雨表达过嘲讽、揶揄。
比如他在《帝国的惆怅》一书中说:
前两天重读了夏坚勇先生《湮没的辉煌》一书。我一直认为,夏先生的历史大散文,无论气度还是识见,都在某先生的文化大散文之上,但影响和销量不可同日而语。这不公平。
对于易中天的看法如何,我们不多做评价。夏坚勇这样一位散文大家,相比余秋雨,确实不被人熟知。同时身为小说家、剧作家的夏坚勇,毕业于苏州大学中文系和南京大学中文系,曾获庄重文文学奖和曹禺戏剧文学奖,其所著的《湮没的辉煌》获首届鲁迅文学奖。
90年代,学界提出了“大散文”的概念,一改琐碎、精巧、甜腻、俗气的散文文风。1993年10月,《雨花》杂志在“大散文”栏目下开始陆续刊发夏坚勇“天低吴楚”系列散文;1996年,东方出版中心将其结集出版,称之为“系列文化散文”,该书题名《湮没的辉煌》。
与此同时,“文化散文”的概念随之而来,发端正是余秋雨的《文化苦旅》,开启了“秋雨散文热”、“文化散文热”。“大散文”与“文化散文”有何区别与联系呢?
其实,二者同属于“学者散文”,是八九十年代散文创作的一种形态。往往将学术知识和理性思考融入散文的表达中,不特别注重文体规范,而将其视为专业研究之外的另一种自我表达或关注现实的形式。在风格上学者散文大多较为节制,通常会以较为智性的幽默来平衡情感的因素,学理知识的渗透,也使其具有特别的思想深度和情感厚度。
余秋雨说,中国漫长的历史使它的山水都成了修炼久远的精灵,一旦今人与古人的活动环境相遇合,反思意识就被自然地撞击出来了。夏坚勇也表达了与余秋雨几乎相同的认识和感受:
我从具象化的断壁残垣中,看到的往往是一个历史大时代,特别是这一历史大时代中文化精神的涌动和流变,……抚摸着古老民族胴体上的伤痕,我常常战栗不已,对文明的惋叹,对生命的珍爱,对自然山水中理性的探求,汇聚成一种冷冽的忧患意识,这大概就是历史的感悟吧。
在《湮没的辉煌》中,除《母亲三章》这篇带有传记性的散文之外,其余14篇皆属“文化散文”。其中,又大部分是游记,但它不以游踪、时空的变化为序,而是打破时空,架构灵活多变的全方位叙述视角。对于自然人文景观的抒写,营造出作者与自然、历史、现实对话的语境,传达作者对生命的体验和对历史、人生的深刻感悟,而不只是欣羡自然的大美。自然人文景观成为理性思考的依据和诱发点,文化反思又变成了一种令人战栗不已的感性体验。
夏坚勇的《湮没的辉煌》和作者本人一样大隐于世,主要原因就在于宣传力度的不足。另一方面则是读者受众更多青睐于余秋雨散文浓浓的文化味儿,《文化苦旅》以游记的方式进行文化思考,语言追求文雅,行文常常直抒胸臆,以浩大的抒情将史实与文化知识贯穿文中,颇具艺术性。因此,并非专业的文学研究者或是爱好文化历史散文的读者,可能更喜欢余秋雨散文的艺术性文字,而夏坚勇的历史散文具有的气度与见识是堪称重量级的,它着眼于历史,又超越了历史;它是散文,又超越了散文;它拓宽了散文的河床,扩大了散文的容量。
总的来说,《湮没的辉煌》与《文化苦旅》同属学者散文,前者更称为“大散文”,充满历史的力度与见识;后者为“文化散文”,相较来说更有浩大的抒情气氛。更有宣传力度的因素,于是夏坚勇的《湮没的辉煌》正如散文集的名字而言,实为一部“湮没的辉煌”之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