盲人上网有哪些主要困难?你有什么解决方案
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:孟毅失明35年了。“哪一天彻底失明的,根本不记得了。”他摘掉自己的墨镜,右眼上的伤疤有点跳。 老孟这几年来都在跟人解释:盲人上网是如何的美妙,有一个软件,可以把网络上的东西变成声音,盲人就能上网。当时,广西残联负责筹建盲人上网区的许志彩,也不清楚盲人到底是怎么上网的,了解了这种读屏软件后就明白了——敢情盲人上网,其实就是听网。 3月14日,得益于广东残联20万元的资助,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电子阅览室的东北角,这8台盲人电脑免费对盲人开放。 看上去,盲人电脑与电子阅览室里的其他80台电脑没什么区别,秘密在内部———一种价值不菲的“阳光3.0”软件将电脑的文字转换成声音,而盲人通过键盘移动光标,点击目标,上网冲浪。当然,盲人电脑的显示器和鼠标是闲置的。 孟毅显然是个网络高手。他的快捷键操作相当熟练———手指在键盘上敲几下,先启动阳光3.0读屏幕软件,并迅速在桌面找到了IE浏览器,回车打开,再按下Alt+A,进入收藏夹,找到地址栏里的“华夏盲人网”,回车登陆,按Tab键选择链接,先后进入“网友交流区”和“聊天室”。每到一步,耳机里就传出和缓的女中音作出引导。 他技术娴熟,调试盲人上网区里的电脑绰绰有余。出现一点小问题,他就会紧皱眉头,有点生气地对图书管理员说:“最好别让明眼人动我们的电脑。” 黑暗中的有色世界 “南国先生”是孟毅的网名,目前他每天在家挂网至少7个小时,家中书架上的几百本8开的牛皮纸盲文书籍都已落了灰尘;他把自己的人生划分为两个阶段:上网前和上网后。孟毅的从1967到1970年,折磨他的不止是青光眼和失明之痛:三年中,父亲被划为“走资派”遭到羁押,母亲进了五七干校。他眼中的黑暗越积越浓———从读书看报,到看大字报,再之后只能标题。上世纪70年代,他去郑州学过两年的按摩;10年后,他在长春大学学了三年的按摩针灸。来南宁工作之前,他已经是广西梧州的盲人按摩名医。 孟毅结缘于网络,来自一次痛苦的人生转型。2002年,48岁的孟毅从梧州地区医院调到盲人按摩指导中心,从一个医生成为一个办公人员。他妻子蓝寿珍拿出一张合影——孟毅和广西盲人按摩指导中心的其他同事合影,只有他一个人戴墨镜,在人群中异常醒目。 他做行政工作需要看资料和文件,但是他看不到。在这个新工作圈子里,老孟觉得自己孤独得像一根野草,在办公室枯坐着。 “上网,让我家老孟真正变了。”妻子蓝寿珍在给老孟打一条毛衣,在边上忍不住插嘴。 孟毅最先上的是“华夏盲人网”,下载了《林海雪原》,读了一个月。“不敢相信,世界上居然有网络这样的好东西。我小时候就看过连环画,后来眼睛坏了,一直都找不到盲人版。” 老孟起个网名叫“南国先生”,在“黑夜日出”盲人网上发了自己的“处女帖”———“有一个人说他手疼,我想给他一些建议。第一次打字上帖,手是哆嗦的。” “南国先生”一发不可收———从网络上输入中英文,下载书籍和音乐,收发邮件,把书扫描到电脑中来读,还自个儿把电脑操作系统升级了4次……“这样的生活,以前想都不敢想。”这句话,他反复说了好多回。 盲人网站是“南国先生”在网上的主要阵地。“盲人网就是盲人自己创办,盲人上去沟通的网站。”“南国先生”经常出没在几个盲人网站的聊天室和论坛,跟大家谈人生、按摩、电脑,有时候也用耳麦唱歌讲笑话。他知道,华夏盲人网是几个长春大学的学生在2002年创办的,里面的网络书籍很有名;永德盲人网的聊天室人气最旺,周一到周日,分别安排了“按摩医疗讨论”“初学者园地”“娱乐活动”等栏目,每晚一个专题,几十个盲人聚在那里。 此外,他上“凤凰网”,也读《联合早报》;跟别人一起在网上进修《普通心理学》,探讨“意识的本质”等问题;读《红楼梦》,也读《上海宝贝》。“以前,读盲文读不到的。”他诡秘一笑。 蓝寿珍不在身边时候,孟毅一边摸自己的五官,一边带着孩子般的表情,向记者描述这个陪伴了自己27年的伴侣的样子:“颧骨高高的,耳朵小小的,眼睛大大的。” 对于刚刚建成的广西盲人上网区,老孟他想知道:到底有多少盲人,能走进那儿去摸摸键盘,上上网?老孟觉得自己有责任让更多广西盲人享受到这个自由———他目前担任着广西盲人协会主席的职务。 326000∶100 据估计,整个广西壮族自治区的32.6万盲人中,能上网的顶多仅有100人。对于绝大多数盲人而言,盲人电脑是个太新鲜的词汇。 广西图书馆的盲人电脑迅速成为附近盲人们的关注焦点。在南宁学按摩的盲人梁文清和王新方,每人抱着李普亮(半盲,尚有光感)的一条胳膊,一路向行人问到了图书馆。当他们摸到键盘时,动作轻柔,面目庄重。 在一个盲人按摩培训班上,梁文清曾初步尝试过上网。“向网络靠近,就是向光明靠近。”老师的这句话,是梁文清对网络的最初认识。这位老师问他:“不通过第三人,盲人和耳聋的人能交流吗?” “不能”,他想了半天,回答。但老师说:“你错了。原来不能,现在能了。只要上网,他们就可以交谈了。” 但美景毕竟只是美景,很少有盲人可以买得起电脑和软件的。梁文清在电脑前打了半天字,拼写不出自己的家乡和名字,只好把盲人证掏出来给记者看。 同来的王新方在失明后的第13年,才知道盲人可以阅读。又过了3年,他知道了网络。 对于他们而言,上网冲浪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。而现在,“就只是想来摸摸。”他们在这些电脑前很深情地摸着,一摸就是4个小时,直到离开,梁文清也仅在电脑上打出“抚喊”两个不相关的字,而王新方则被一些胡乱打开的软件干扰着,走的时候也未能关掉。但他们走的时候,一脸的满足和幸福。 同样和梁文清一起参加过盲人上网培训班的路铁,如今已经能在网上做很多事情了:在网上预习《拿来主义》,听袁阔成的《三国演义》,以及笛子、二胡的演奏。他就读的南宁市盲聋哑学校的网络教室投入使用已经有一段时间,他每周能“享受”两节的电脑课。 “在网络上有比较好的女网友吗?”记者问他,23岁的他没有回答,只是转过身,古怪地笑了好一阵。之后,他郑重地说,在有限的上网时间里,他主要是学习的。他补充说,将来,他想要一台能上网的电脑,没有显示器的就行。